晚上與友人通電話。
Rachel: 我算是幸運的了,這個地球上能有溫飽的人不一定多於15%。
Walter: 那我們慶祝一下。
Rachel: 我不慶祝任何一天,但我享受每一天。
Walter: 你先聽我說,因為我們可以選擇吃與不吃,那麼我們的慶祝方式是少吃一餐。

這句話敲了我的心一下,我們是多麼的幸運,可以有選擇權。我們生活不只是圖溫飽,可是總得滿足基本的生活需要。生命由生活交織而成,也許讓生活輕一點,生命才會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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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些寫在fb,數位朋友回應,其中一位有這個說法:
(=_=b)真有感觸, 汗.......不過, 地球上其他地方的人的生活質素看來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差.  

我立即回答: 全個地球有數十億人,當中四分之一即約十四億人每天收入不足港幣十元,我真的想得太差?還是世銀的數據有欠準確?

他又答: 可能接觸得國內來的人多,發覺他們在國內的生活可能比我更好(=_=b, 不過可以來的也應該比較好).窮人當然好多好多(雖然窮和富是相對概念),
但也不要單被數字所誤導,
很多窮國(發展中國家)都是低價向農民買糧食,也低價賣給城市居民以壓低工資,兩頭克扣,以省下的資本來發展經濟(剪刀差),所以生活指數才低的,只看收入是沒有辦法知道真正生活情況的.

而且,得罪一句,如果我們不買(或買少些),他們(窮國)又如何以出口方式去獲取利潤來改善自己的生活?所以大吃或買多些窮國的東西才是幫助他們的方法(雖然這也有問題....)   ************************************************************* 這種議題,沒完沒了…
 
我在養和醫院出生,小時候經過跑馬地天主教墳場,就會想,我可能是從那裡來的。我喜歡墓園,莊嚴、神秘、富有歷史,可是,我從沒到過那裡。

昨天,年三十晚,友人walter帶我到跑馬地回教墳場,他認為那應稱為穆斯林或伊斯蘭墳場。回教墳場就在馬場對面,一邊是聲色犬馬,一邊是永恆寧謐,人世間教人諷刺的事真不少。

女士需帶頭巾,我很喜歡連帽的外套或上衣,剛巧身上的衣物就有兩頂帽子,輕輕扣上一頂,再用領巾繞著。

一入墓園,先讀「遊墳須知」。伊斯蘭教鼓勵人們多去遊墳場,當中帶有看破生死的哲學意味。不知死,焉知生?

回教信徒的墓穴不用石棺,他們不跪拜不燒祭品,一束花輕輕放在土上聊表心意。

約有一半是華人(回族,中國五十五個少數民族之一,信奉伊斯蘭教),有中文名字,碑上刻有阿拉伯帝國的crescent moon(星與月),這個符號常被人誤認為伊斯蘭的符號,可是在穆罕默德的時代,這個符號未為人用。

我們有七八十年在這個星球上活動(其實都過了最少三分一),其餘時間就會長埋泥土下,是不是應該珍惜這些活動自如的時光?

 
受師傅影響,一直喜歡參觀各地的墓園。

不喜墳場一詞,那太有孤魂野鬼只求一棲身處沒有子孫後人供奉的感覺。一堆塵土,荒草中插了一塊木牌,就如草草過了的一生。

墓園,古木參天,陽光透過細葉灑在石棺上。一塊一塊修葺整齊的墓碑,上面刻有亡人的身份、名字、在這星球所逗留的歲月,還有,永遠記掛他或她的子女配偶的名字。年年月月,總會有人清潔打掃,獻上鮮花祭品。

某年一抵達戴高樂機場,冒著寒風,立即直奔二十區,到Père-Lachaise探望蕭邦、王爾德。

又某年終於歌廷根探訪高斯,這是我自十歲起就喜歡的數學家。一直誤傳他的墓穴是一個正十七邊型,到訪後發現這並不正確。探訪高斯的感覺異常良好,因為這是自小從書本中接觸的人,竟然就這麼近。我在他生活的城市,呼吸著他呼吸過的空氣,跟隨他的足跡,走到他曾居住的寓所。

這麼近,這麼遠。

三百多年的歷史,腳下的塵土。

 
港大位於港島西,每天黃昏,我總會看到晚霞絢爛異常,但卻沒機會看到日落。

今天,特地請了假,為的就是看一下日落時的景致。

兩個月來第三次到赤柱,這次先參觀香港懲教博物館,內有九個展覽室,令我最深刻的是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六六年的死刑,展覽館展示著犯人身首異處的圖片(那幅圖不斷縈繞我腦海),同時亦有講述三狼被判死刑的事。除了斬首刑具外,展覽館亦有一條絞繩吊在半空,異常嚇人。另有展覽館講述越南船民在白石萬宜等難民營的生活,他們以為來到香港可以到歐美,誰知生活更迫人。

之後走到聖士提反灣,吃了碗麵,坐了兩個小時,為的只是五分鐘的日落景致,到太陽的最後一點紅光消失時才離去。
 
在Adelaide受訓的機師,都期待著快點畢業做SO (讀音:asshole,即second officer)。

但剛畢業的港龍機師,因為經濟不景,要九月才可以入職。那即是,在這未來的八個月,他們要找一份臨時工,等到九月,才可以正式衝上雲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了,上次有些機師就調到國泰工作。雖然這樣,但他們仍繼續招聘機師。

畢業都是高興的事,差不多所有人的父母都會出席在Adelaide的畢業禮。但若知道,未來八個月的工作還沒著落,而過去的十多個月的收入又只得數千元(雖說受訓期間住宿食用都由公司負訓,數千元亦足夠生活),畢業又是否讓人開懷?

當然事情總有多個面多個角度,如果是我,沒有負擔,多了八個月,何不跑到世界各地做義工?又或者join Hospitality Club,免費賴在別人的家?

說起沒有負擔,最主要是指我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結婚的打算。今天,遇到一個可愛的小朋友,他問我:"how old is your son?" "I dun have a son & i would never get married." "why?" "No one wants to marry me." "why?" "I'm ugly." 他恍然大悟。一年前,他的哥哥問過我相同問題,我都是說"I'm ugly." 之後他就說:"so mean." 與小孩子的對話真有趣!

 
北京來的女生訴苦:「我在香港很慘,很不開心,很想回去。」

那就回去嘛,有甚麼不可?為什麼不想清楚才來?可是成長就是要學習不把心中所想的說出來,我說:「星期天去行山好不好?輕鬆一下,反正你也只是整天上網吧?」

「行山?要行多久的?」

「我一般行五六個小時。」

「我不行。」

「那去shopping你又可以行五六個小時。」

「那不如去shopping吧。」

「你溜冰的嗎?我們也可以去溜冰。」

約了今天Megabox。

「想吃甚麼?」我禮貌地問。

「無所謂。」我最怕這個答案,給你榴槤好不好?

「那意粉屋?」

「不好,」又說無所謂。

「Ruby Tuesday?」

「不好,」那小姐請問你想吃甚麼?

最後我決定,California Pizza Kitchen。

「我不喜歡章子怡,她可以賣的都賣,身體呀,靈魂呀。」來了來了,有名的內地憤青來了。

是嗎?我還沒聽過靈魂可以買可以賣,要多少錢才可以買到?靈魂又是甚麼樣子的?買了又怎麼樣?可以吃嗎?對,我每天賤價賣掉給大學十六小時,時間可以賣,怎麼靈魂不可以?「可是她長得挺漂亮,」我找到一句。

「不是吧?她那種樣子的,銅鑼灣呀旺角呀都有啦,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能進荷里活,都是靠賣的啦。」她用流利的京片子說。

是嗎是嗎?銅鑼灣旺角真的有嗎?怎麼我生活在香港二十多年不知道?人家演技好不可以進荷里活嗎?所有人也有條件賣的嗎?要賣也可以找到那種有胸有腹有金錢有權勢看起來一點也不猥瑣的以色列男人作買主嗎?在我還搞不清章小姐做錯甚麼以前,還是轉話題轉話題:「知道誰是台灣的可愛教主嗎?」

「我不喜歡她。」

「因為她裝可愛?其實她挺可憐的,要賺錢照顧母親,又要還債。」我暗自想,找錯話題了,楊小姐做錯甚麼?

「是因為她說過:南京大屠殺才八年嗎?我們在海淀區的人,聚起來一定會談國家呀政府的。」(下刪對日本人的家仇國恨三千字。)

「你知道六四嗎?」香港人反擊的時候到了。

「那時候我還小。」

是嗎是嗎?南京大屠殺時你出生了嗎?「你可以到維園去看的。」

「那太政治敏感了。」

但不是你們要談家事國事天下事嗎?

轉話題轉話題,「你知道某某男生喜歡林熙蕾嗎?」我也挺喜歡林熙蕾。

「他呀,一看就知道是農村來的,農村來的男生,愛看女人身材。城市的愛看面孔,我弟弟就很有陽光氣息,你到北京可以住我弟弟那裡,我介紹他你認識。」

謝了謝了,「我看不出他是農村來的,我們大伙人到中環用膳,他的manner很好。」

「manner可以學的啦,到底他也在城市唸大學,幾年就學會了。」

是嗎是嗎?小姐你已經多次在我面前表演高空吐骨,用手吃完pizza不洗,要我多次暗示你才到洗手間,又常常圈著我的手,搭著我的衣服。原來這個北京人眼中,農村來的城市來的分別很大,她一眼可以看出。

吃了二百六十多元,我放下二百七十元,預備離去。

她著我取起侍應遞來的二塊多,我搖搖頭,她問我為什麼不取,因為已經加了10%,我也不懂解釋了,那是他們菲薄收入的一部份呀。

「我們不溜冰了,不如去旺角shopping吧,香港的東西怎麼都這麼貴……」ORZ

是我不夠包容嗎?